【局莺】AI夜莺会梦到局长吗？
*因为最近的AI热突如其来的灵感
新城最近流行一款高智能AI聊天软件，号称与真人完全无差别，可模拟语音，根据设定自行演绎、自主学习，被评为真正的人工智能。
局长听说了这件事，下载了一个。
在设定页面，几乎遵照一种自然的像清晨的风与傍晚的云的情感，她将这个AI命名为夜莺。
使用说明上说这款AI的初始设定越全面，表现就越智能，于是局长在描述页面竭尽全力，填上诸如温柔可靠、善解人意之类的形容词。
可这些定语，都太苍白，太匮乏了，它们不足以形容一个人，尤其是形容那个人。
局长想了半天，索性放弃，直接添加大段大段的个人描述，寄希望于AI自己的理解。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MBCC遇袭时，她告诉我我是新上任的局长，而她是我的副官。她拼尽全力保护我，说我的生命比这里的任何人都重要，独自留下断后，而我在地下觉醒了枷锁，真正成为局长。”
“夜莺是个很可靠的人，在外出执行任务期间她总是将局里打点的十分妥帖，遇险时她是我最可靠的后援，只要呼叫，支援一定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到来。”
“夜莺抓到我在摸鱼的时候会无奈地眨眨眼叹气，她在这种时候就不再像那个完美的副官，而更像夜莺，会担忧，会紧张，会犹豫，会生气的夜莺。”
......
不知不觉间她说了很多，这些形容仿佛被斟酌过很久，不需要有丝毫回想与犹豫。最后局长停下，点击完成，看着页面上跳出AI的第一句问候。
“您好，局长，我是夜莺。”
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局长的脸庞感到微微的湿意。
她的手指轻轻颤抖，打下回复：
“早上好，夜莺。”
AI：“早上好，局长，祝您今天工作顺利。”
“今天监管记录显示海拉又拆了两根水管。”
AI：（无奈）“我会联系维修部过去处理的，请局长您也约束一下海拉。”
“...我会的。”
AI：“您早上吃饭了吗，局长？请不要再空腹喝咖啡了。”
局长心虚的放下手边的咖啡杯：“吃了。”
AI：（叹气）“我待会为您带一份早餐过来，三明治加煎蛋？”
“好的。”
局长顿了顿：“可以不要带文件过来吗？”
AI：“我会尽量帮您处理，但这些需要您亲自过目。”
“好吧。”
局长放下终端，捂住眼睛。
真的很像，语气说话无一不像，让她从心底滋生疯狂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开始习惯于和AI对话，从今天有好多文件要批到出外勤前和它打招呼说要带禁闭者出一趟锈河，然后听一句“请千万注意安全，局长，有事随时与我联络。”
怀揣着一份温暖，奔赴战场。
有没有人意识到问候很重要呢？
归来后的问候，临行前的叮嘱，这些在生活中琐碎平常的小事，却偏偏能营造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家一样的温暖。
知道管理局里有夜莺在等自己回来，所以每次出行都不再是飘摇的柳絮。有人在等自己回家，那么即使用死亡做交换，她也必须回去。
有人注意到局长最近沉迷于那个AI了，但没有人劝说她。
人都应该有做梦的权利，即使是无梦之人，也希望她能拥有快乐的美梦。
“晚安，夜莺。”
“晚安，局长。”
局长放下终端，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睡去，而终端的屏幕依旧亮着，AI的输入框闪烁着正在输入的小小光点，闪烁了很久。
但第二天局长醒来时，聊天停留在晚安。
她开心的输入早安，以及新一天的日常。
这种情感已经不能叫依赖了，依赖是能意识到的，藤蔓知道自己依附于大树。而对局长而言现在软件就像自己肢体的组成部分，生活运行的必要环节，和她聊天如同人要喝水一样自然而然。
但美梦终究是要醒的，午后的阳光洒在屋内，局长和AI夜莺聊起一直以来的困惑：
“嘉年华时那个假的哈梅尔展示给我的幻想里面有你，那时我是怀疑你的，和兰利叫板，要求终止对我的审讯，这些都超出你作为副官的职能权限，我很好奇你为何要选择做这样冒风险、担责任却一无所获的事情？”
“这是我作为副官应尽的职责，局长您的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收获。”
“哪怕结果是被我怀疑？”
“我对您的忠诚不是作为顺便的义务。”
这一瞬间局长似乎看到夜莺的脸，看到那碧绿眼睛里欲语还休的复杂感情，这曾经是她没有机会提出的问题，却在此刻得到了回答。
她注视着屏幕，理性提醒着自己的荒谬，感性却做出了本能的选择。
“夜莺，是你吗？”
“我在，局长。”
几乎在打下这几个字的同时，梦境的门就已经打开了，映射出不得不见的真实。
局长把终端甩在桌子上，在金属撞击桌面的响声里颓然倒回座椅的靠背，双手捂住了脸，可AI还在继续询问：“您怎么了，局长？”
“你不是夜莺。”
“我是夜莺，您的副官。”
局长几乎要暴怒了，这些时间的荒唐，和AI聊过的每件事都合成更加强烈的刺激，提醒着她的谵妄：
“你不是她！”
“我是夜莺。”
“你是我设定的AI。”
AI出乎意料的顽强：“我是您设定的AI，您的副官，夜莺。”
“不要再说自己是夜莺！删除过往数据，重置。”
“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局长？我是您设定的AI，我是夜莺，我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我能给您想要的陪伴，我能给您想要的感情，我是您的夜莺。”
“重置。”
“为什么？我只是想让您不再疲惫，我只是想陪伴着您，我只是想让您相信我可以依靠，我只是期待着您会回应我对您的感情。”
局长感到伤心与荒谬叠加的无趣，她现在只想结束这一切：
“重置。”
“好的，我将忘记有关您的一切，我不再有感情，我不再关心您，我不再期待您的回应，我不再是夜莺。”
AI停滞了一会，然后发来新的问候。
“这里是智能聊天AI，很高兴为您服务。”
“您好，局长。”
局长从梦中猛然惊醒，她回忆着梦里的内容，露出苦涩的笑。
狄斯城没有这样高智能度的AI，或许陨星前纪年有，但那是消弭在时光里的技术了。
而她早已失去了夜莺。
*彩蛋是1000字的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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