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xR】Could you love me?
*局长找R何尝不像一种小蝌蚪找妈妈——
**是人造人局长和R的一点点造谣母女故事。
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并不是完全失忆。
在偶尔的梦的碎片里,我窥到那个面目模糊的金发女人,窥到一段段过往,窥到我人生的起源,窥到我献祭了的起点。
嫌疑人R。
她是我的造物主——雏鸟破壳后第一个所见者,是记忆里永远的母亲。
宇宙大爆炸前是没有时间的,奇点之前一片虚无。
我也是一样。
我诞生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混沌的嘶吼声里我的意识亮起来,时间开始流动,我看到微笑着的R。
她说:“欢迎醒来,我的孩子。”
我们应该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几天,几周,亦或只是几秒?关于她的记忆是那片永恒的虚无里唯一的亮色,破碎的漂浮在意识的深处。
我掌心的红光偶尔会不受控制的爆裂,灼烧着刺穿我,刺穿周遭的一切。意识被混沌吞噬,被撕扯成碎片,R冲过来抱着我,任由红色光刺贯穿她的身体。
我想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但R紧紧将我禁锢在她的怀抱里,仿佛感知不到痛苦。
她在我耳边轻轻哼唱莫名熟悉的曲调。
“聆听...风吹动海的梦境...”
我四散的意识被那段曲调吸引,它们回归,团聚在一起,静静聆听。
烧灼的痛苦消失了,意识坠入平静湖面上的花海。
下一段记忆是R坐在我的床头为我念睡前故事,古老的童话,关于一个木偶如何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
我问她:“如果这个木偶会做梦,会受伤,会爱,那么它不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吗?”
R的蓝绿眼眸像忧伤的春水把我淹没了。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我搂住她的脖子,贴上她的脸庞。
我的手臂在发抖,我说:“我爱你,妈妈。”
R轻轻拍着我的背,说:“我知道。”
“你可以不要离开吗?”
R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好。那晚我依在她的臂弯,温热的,柔软的,我贪婪的感受着每一份触感,舍不得让睡眠夺走这一切。
我在深夜里凝望她的面庞,一遍又一遍,用目光在心底刻下烙痕,确保我永不会将她遗忘。
很久以后,我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微弱的问:“你可以爱我吗?”
R的呼吸平稳悠长,她已经睡着了,而我最终陷入无梦的睡眠。
一天R送我进培养舱,我只贴身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R替我抚平衬衫的衣领,温柔的言语几乎像叹息:“去吧,忘了我。”
我没有动,我说:“妈妈,这是命令吗?”
“你有你的使命。”
“那如果我完成了它——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我卡壳了一下。
R摁着我的肩,注视着我:“去见证一切的终局,不要移开目光,我就在终点等你。”
她松开手,掏出一个耳坠:“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R替我戴上它,我们沉默着,仿佛希望时间能够再缓慢一点,一个轻的像羽毛的吻落在那小小的晶石上,它带着链条微微晃动起来,格外轻快。
我躺了进去,舱门一点点关闭,将R和我隔绝在两侧。
大家都说米诺斯的局长战斗起来不要命,奔波于一个个危险之中,被怀疑,被利用,任劳任怨的我好像一个冤种,这我是知道的。
但我不在乎。
R要我完成我的使命,见证这座城市的终局,所以我会去做。
我爱她,我愿意为她燃烧我的灵魂,献祭我的一切。
她创造了我,我生来就是属于她的。
一次任务完成后兰利叫我去酒吧,上司邀请盛情难却,她很快就醉了,我也喝的人事不省,一头栽在桌子上。
醒来时只见兰利盯着我看,眼神锐利哪有半点醉意。我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去,只见我恶劣的上司醉的半眯着眼睛要我扶她走,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刚刚那一幕仿佛只是我的幻觉。
那天过后我忐忑了很久是不是醉中说了什么,但后来我申请去隐藏实验室遗址时,她并没有阻止我。
或许那天真的是幻觉吧。
我带着队伍越过层层的死疫和破败的废墟,隐藏在废墟下的是一个先进到科幻的实验室,金属流畅的美感让人怀疑是否出自人类之手,门口的自律机器带着红光瞄准了我们。
我嘴唇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情报的层层推理下,在闪回的午夜梦魇中,我知道我找到了。
“R,我来见你了。”
我将手放在门扉上,勒令禁闭者们原地等待。
大门检测到我的信息后自动打开,武器也转向关闭,我感受到身后禁闭者们担心的眼神,迈步进入,但没有回头。
今日就是一切的终局。
升降机将我送至最底层,我深吸一口气,带着归乡游子的忐忑,推开最后一扇门。
R就站在门后,站在两排冰冷容器的中间,背对着我。
“欢迎回来,孩子。”
左边一排是一个个我,一模一样的面庞,一模一样的身形,唯独没有那枚耳坠。她们所在的罐子上都有着编号和备注,007容易狂躁,009枷锁能力不稳定...
右边一排则是一个个男性的我,依旧全部一模一样。
我比想象之中平静,也许是因为已有猜测,只是证实了心底的设想。
我的声音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我是几号,妈妈?”
R转过身来,她的金发仍旧如我离开时那样耀眼,声音也那样温柔熟悉。
“一次窥探,一场实验,一些秘密,一个约定,一路无归。”
她张开手臂:“但你归来了,我的孩子。”
我上前两步,落入她的怀抱。某种温热的液体在我脸上蔓延,我问她:“你爱我吗?”
R抚着我的头发:“没有母亲是不爱孩子的。”
“那你能毁了她们吗?”
R的声音清晰而残忍:“很抱歉,不能。”
我推开她的怀抱:“为什么?我已经见证了,我已经做到了,我是唯一的,你不需要她们。”
她用指尖温柔的擦去我的眼泪,纠正我的错误:“亲爱的,你不是唯一的,你只是第一个成功的。”
红色尖刺在我手掌闪烁,我想动用权能轰掉那些培养器,轰掉这该死的实验室——但它最终在我掌心熄灭。
这是R的心血,我不愿她有半点伤心难过。
“你不爱我,因为我只是可复制的,你的造物。”我一字一句对她说,也对自己说。我的声音居然还没有发抖,真像个机器。
“但我有着先天设定的人格模式,身体可以是造物,性格却至少要有设定的来源。这是第一任局长的数据,是吗?”我指指自己的脑袋。
R注视着我,说:“是,我爱她。”
我慢慢蹲下身子,我在颤抖,我抱住双膝,低下头——这是胎儿在母体中的动作,能让人感受到安全感。
可我是在培养器里长大的,我为什么要这样?
“但是我有心...我会做梦...我会爱...我有灵魂,我是真正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我抬头,发出没有力气的质问:“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妈妈?”
R蹲下来抱住我,她掌心发出蓝色的光刺,包裹了我。我感到温暖和冰冷交融,一点点吞没着我的意识,一点点将我拉回那个永恒的黑夜。
“你是她,你也是你。”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耳边响起模糊的歌声,我朦朦胧胧地想,原来歌声那样熟悉,是因为我在培养器里时,她就在为我们歌唱。
“追寻...谁在摇曳烟火与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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